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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爱乐的圆号演奏家从YouTube交响乐团中学到了什么

编译 河山 发表于 2011-08-13 00:00:00, 来源: 奥地利音乐频道
关键词:  柏林爱乐圆号

  我最近在柏林声名显赫的柏林爱乐大厅见到了Sarah Willis,那里是柏林爱乐乐团的主要表演场所。

  柏林爱乐或许是世界上最出色的乐团了。作为柏林爱乐铜管部的首位女性成员(不过,正如她迅速表示的那样,不会是最后一位!),Sarah卓然出众。 我去柏林是为了欣赏Alan Gilbert——他是纽约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在一场贝尔格,莫扎特以及斯特拉文斯基作品的演出中指挥柏林爱乐乐团(音乐会大获成功,听众和评论家皆反响良好)。

  我是从同事那里听说Sarah的,他们几周之前在澳大利亚悉尼见过这位美国出生的圆号演奏家。她是在那里担任2011年YouTube交响乐团铜管部年轻音乐人的顾问,这个团体展现的音乐人是通过YouTube上的视频试演获得自己的位置的,并在指挥Michael Tilson Thomas 的指导下进行为期一周的学习和表演。

  Tilson Thomas两个演出季之前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指挥了首次YouTube交响乐团的演出,而我的同事Jessica Lustig则再次被召唤——这次是做艺术总监——去帮忙制作一周的音乐会和特别演出,这些活动于三月二十日以一场在悉尼举行的实时网播圆满结束,此次网播触及到超过三千三百万的在线观看听众(三千零八百万人通过三月二十日有效的现场直播和“轮换”播放的方式观看,并有两百六十万人通过手机观看)。对一场古典音乐会来说,这是最高的听众人数,并为YouTube创下了记录(此前的记录由极为成功的乐队U2所有,吸引了大约一千万观众)。悉尼的盛大终场音乐会之前的几天,Sarah还被邀请主持活动间歇中的特别节目,她完成了——没有压力——是现场的!

  Sarah——一位美丽而富有个性的女性,她所放射出的能量是我在音乐界里见过的最为积极的,她显然为自己在悉尼的体验所感动,当她开始向我讲述自己的故事时,我问她等我回纽约之后,是否可以与她做一个正式的访问放在我的博客上。她同意了,在一段漫长又兴奋的Skype聊天之后,我将问答汇总如下。

  我知道你是美国人,可你的口音听起来非常英国化!

  其实我出生在马里兰,但是在日本,波士顿,莫斯科,然后是伦敦长大。

  我有美国和英国双重国籍,但说话完全是英国口音!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四处迁移?

  我爸爸曾是政治记者。他起先为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工作后来转去BBC。最后当我十三岁时我们搬到英格兰,我妈妈说,“别再搬家了!”于是他出差我们留守。所有这些迁移的好处是它令我将搬到柏林成为可能,你可能知道,我们英国人往往不爱离开家乡!

  成为柏林爱乐的首位女性圆号演奏家是个相当了不起的成就。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与乐团合作的?

  2001年起我就加入柏林爱乐了,可我在这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个新来的女生。那可实在是美梦成真,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相信,即便是十年之后!

  之前我是在巴伦博伊姆指挥的柏林国家歌剧院乐团。那是柏林一段很吸引人的时光——恰是在柏林墙倒下之后。我是第一个加入该乐团的西方人而且热爱学习所有那些歌剧音乐!

  除了作为音乐家的职责,你在乐团还有与工作相关的什么其它特别责任么?

  我参与Zukunft@BerlinPhil(未来在柏林爱乐大厅),这是一个柏林爱乐的教育性项目,还喜欢与孩子们一起工作并且主持儿童音乐会。

  我在数码音乐厅(DCH)做了很多幕间休息访谈,这也是我热爱的事情。我爸爸曾是记者,所以我肯定从他那里继承了这种愿意了解其他人的渴望。对于我的乐团迈出这网上演奏的勇敢一步,我感到非常骄傲。有时候演奏这些大型音乐会已经够有压力的了,而知道它将被现场转播到世界各地又更是另外一回事了。但在如今这个时代这是唯一的途径,我们的DCH团队做着的工作太棒了。

  我在乐团的其它职责包括组织圣诞派对还有清理我们同事用过的圆号演奏室。

  交响乐作品里,那些是你最喜欢的圆号独奏段落?

  我在柏林爱乐的职位是低音圆号,不是主音号,所以说实话,要是独奏段落在乐队出现的话,它们通常要令人担忧了,因为我们低音号手不是常常有独奏的!可如果它们进行得顺利的话是很有趣的。我很期待演奏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

  今晚你演奏什么曲目?

  我们要演奏马勒的第五交响曲和普赛尔的《玛丽王后葬礼音乐》。

  我两部作品都喜欢,可马勒和普赛尔的组合肯定不同寻常。

  西蒙-拉特尔在节目编制方面很有一套,人们不会在别处一起听到这些。[splitpage]

  对一个不久前刚从澳大利亚悉尼回来的人来说,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疲倦!

  飞行时间的确很长,可在那边与YouTube交响乐团合作的体验让我充足了电。我开始百分之二百地信服这个在数字时代这个古典音乐的重大事件!

  起初当你被邀请参与YouTube交响乐团(YTSO)的时候,你有过什么保留意见吗?

  当然!通过我们数码音乐厅(DCH)的经验,我了解到让乐团上线是一个必要的举措,而且我真的欣赏DCH为实现它所付出的努力。但是为它推动并培养起听众群并非易事,那怕是对一个像柏林爱乐这样大型的广受认可的乐团来说。

  我曾听过首次YTSO的音乐会,并想,“有意思,” 不过我觉得第二次组建的乐团更为出色。我看到首次音乐会的顾问名单时,它挑起了我的兴趣。由于自身的背景缘故,我总是被来自不同文化和国度的人们吸引,所以那让成为第二届YTSO顾问的想法非常强烈。但我想像不到对顾问们来说这难度有多么大。

 我们仅有五天的时间赶着把大家塑造成型!

  你都面临过什么样的挑战?

  所有负责乐团特定部门的顾问都面临着如何接受来自不同音乐文化的成员并努力创造出一个统一的音乐风格的挑战。

  每个国家间的演奏风格差别很大,而我们仅有很少的时间把它们整合起来。到最后,我为终场音乐会的质量以及观看人数感到极度骄傲,但我最为我的铜管部在那晚的表现感到自豪。另外的个人挑战是头一次手持麦克风而不是圆号站在那并现场主持!

  你是如何把你的部分整合起来的?

  我对面临的挑战并没有充分准备。

  我们有六名演奏者,来自四个不同国家,而即便是三名美国人演奏的风格也非常不同。第一次排练的时候我想,“我究竟要做什么,”因为他们都是很好地演奏者,但在一起完全不配合。那不是教他们如何演奏的问题——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主要是关于教他们如何竖起耳朵聆听。我必须说服人们尝试以不同方法做事情。我必须的想出办法帮助他们做到这一点,为他们提供技巧和其他理念。那真是个挑战。

  但终场音乐会那晚,铜管部表现真是很棒。

  得知三千三百万观众观看了悉尼的音乐会后,你有什么反应?

  我自己想过,“感谢上帝他们没在直播之前告诉我这个!”

  我惯于在大批听众面前演奏圆号,可不习惯拿着麦克风站着!对于数量巨大的观众来说,没什么能更好地证明如果你将古典音乐恰当包装,并令各个年龄段的人们对它产生兴趣,它没有理由不继续壮大反而走向衰落。

  古典音乐欠Google和YouTube一句感谢。这是出自一位身处古典音乐界二十年的成熟专业人士之口!音乐会开展的如此成功,作为其中一份子的感觉又是如此愉悦,我很惊喜。而且这不只是我——那些很有名望的顾问们,例如伦敦交响乐团的Andrew Marriner,维也纳爱乐乐团的Ian Bousfield,以及芝加哥交响乐团的Eugene Izotov,都有类似感受。

  这是你头一次见到提到过的这些同事们吗?

  是的,他们中的大部分是的。当我看到其他顾问名单的时候,我惊叹不已!

  我喜欢这个来自这么多不同地方的人们一起做音乐的想法。它让我想起一部梅西安的作品,在其中你有机会听到不同大陆上的鸟儿们一起歌唱——当然,是乐器演奏出作曲家的鸟鸣录——虽然你永远不可能听到它们在野外环境中以那样的方式共同歌唱。

  这真是个美妙的比喻!让我们面对现实:你不可能在一周内就创造出一个乐团的传统。可所有的顾问们有着相同的目标:将他们对音乐风格的经验和理念传达给YTSO成员们。

  我们的共同目标是让它听起来尽可能的出色!我们无法改变人们的演奏方式,但可以尽可能的给他们以帮助并分享我们的音乐理念。这是我们能做的全部了。音乐之所以如此美好是因为不仅只有一种正确的方式来表现它。但是有些基本的东西例如音准,节奏以及聆听身旁音乐家演奏的基础训练——这些是我们共有的东西并且可以一起练习提高。

  那么YTSO的体验是怎么影响了你对乐团应如何利用互联网的理解?

  现场体验方面没什么能比得上置身音乐厅,但是参与YTSO项目完全扭转了我的思维方式。过去,人们对他们听到的音乐做出反应,之后发现演奏者们的性格。如今想获得观众,你必须要从一开始就让人们对演奏者们的性格感兴趣。在一切都是关于视觉刺激的数码时代,人们有可能像他们对流行音乐家那样对古典音乐演奏家产生兴趣。底线是我们必须走出去,吸收和保留住那些被我们所从事的事业吸引并发生兴趣的年轻人。

  知道一场柏林爱乐大厅的演出将通过数码音乐厅同时联播到世界各地会对乐团的演奏产生影响吗?

  我本想说我们已是资深专业人士所以不会注意到,但这不是真的。不过我们利用迷你型无人操作摄像机进行网络联播的方式,能帮助我们全神贯注。大的摄像机可能会非常分散注意力。

  但我们的设置方式谨慎,是良好的第二选择。我想乐团不会接受其他的任何安排了。我不能替我的同事们表态,但我的确“感觉到”今晚是一场现场联播。这一点加大了压力,但是我已经为所有的YTSO乐团成员提供了通行证请他们观看今晚的马勒第五交响曲。我想很多人会看的。明白自己是为音乐厅内的听众和全世界的人们演奏是种极好的感觉。可它也很吓人!

  总的来说,你听起来对将来感到十分激动。

  我们都很清楚数码时代为音乐世界中古典音乐的部分带来的问题和挑战,但我们不能停滞不前。我想莫扎特今天还在世的话会创作互联网交响曲的!

  如果我们不跟上时代,古典音乐就会死去。我拒绝让这种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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