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代——打破古典与现代的界限 我眼中的维也纳爱乐铜管乐团
“穿越时代”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梦想,尤其是在艺术领域,这始终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理想境界。但是,长期以来,艺术家们从来就没有放弃对这个理想境界的追求。今天的我们所见、所闻,虽非最后的完成,却也接近那令人叹为观止的高度,然而,继续探索的空间无疑也是越来越小了。这就是说,来自音乐之都维也纳的爱乐铜管乐团,不论是从作品的形式和内容,还是从演奏风格和乐器的组合,都实在无愧于“穿越时代”这一理想。它在欧洲以及在美国所赢得的赞誉,不仅是对精湛的技艺而言的,更多的是对该乐团所致力于连接古典与现在的各种可能性尝试的肯定。如此说来,世界上不论是古典音乐节或爵土音乐节。都争相邀请这个编制并不很大的乐团参加,就不足为奇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乐团在柏林的首演,竟被安排在柏林建市750周年的纪念庆典上,其所造成的轰动竟不亚于一个大型的交响乐团,因为“热烈的掌声一直在持续着”。
维也纳的独奏家们首先是出身不凡,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首席演奏家及独奏家的头衔令人肃然起敬,可偏偏他们的演出季之外的组合奇特而富于个性,幽默而平易近人;于是,世界顶级古典乐团的光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将巴洛克曲调现代化而又将当代的爵士节奏假托文艺复兴时期作曲家的创作的奇妙体验。
首先是欧洲的爱乐者有福了,他们的日常生活本来就不缺少音乐,但是像维也纳铜管乐团的这种优雅和灵巧、朴素和诙谐却是少见的,长号和小号、爵士打击乐和低音提琴,甚至长笛和双簧管,它们在钢琴的伴奏下无不表现出绝妙的色彩和完美的均衡;这是令人耳日一新的感觉,不仅是技艺的神奇,更重要的是时代的界限被彻底地打破了:在乐团中坚阿舍尔和威尔克的改编下,听众不会再占关心莫扎特、海顿和贝尔格、格什温的音乐有什么不同;米尔霍夫的“超级减震”以及威尔克的《鸳鸯鸡尾酒》大概就是20世纪甚至21世纪的《军队进行曲》或者《拉德茨基进行曲》。
爵士乐、布鲁斯虽然仍旧轻松,但却再也不是消遣性的,在维也纳爱乐的大师手中,它们感性不减,竟洋溢着勃拉姆斯时代的维也纳严肃而不失忧伤的气息;而这时的贝尔格完全属于晚期浪漫主义,既有足够的轻柔妙曼,又雕饰着精细的珠玉,这是从来未曾被发现的贝尔格,充满着青春与梦境,它预示着惊艳人寰的“一个美丽的天使”的前兆,散发着维也纳这不朽之城永恒的光芒。
从欣赏音乐的角度看,维电纳铜管乐团的艺术家给与我们的实在太多太多。米尔霍夫、巴蒂克以及威尔克,这些我们时代的著名作曲家,他们身体力行地用他们自己的乐器,用他们的双手和心灵来改变着我们的观念。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音乐?是轻松愉快的、还是深沉肃穆的;从文艺复兴到当代爵士,从莫扎特到格什温,它们之间果真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吗:答案其实已经出来了,因为当他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音乐就是音乐,而且,形形色色的爱乐人不会再次迷惘。